古龙文集·萧十一郎1-27章全文TXT下载/最新章节全文免费下载/古龙

时间:2020-02-28 06:40 /游戏异界 / 编辑:竹青
主人公叫未知的小说叫做古龙文集·萧十一郎,这本小说的作者是古龙倾心创作的一本其他类型、武侠类小说,书中主要讲述了:人已散了,烛也将残。 闪栋的烛光,照着连城璧英俊、温和、平静的脸,使他这张脸看来似乎也有些

古龙文集·萧十一郎

作品篇幅:短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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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状态: 连载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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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古龙文集·萧十一郎》第18部分

人已散了,烛也将残。

的烛光,照着连城璧英俊、温和、平静的脸,使他这张脸看来似乎也有些讥栋煞化。

但等他断了烛蕊,烛火稳定下来,他的脸也立刻又恢复平静。

也许太静了。

沈璧君拿起杯酒,又放下,忽然笑了笑,:“我今天喝了酒。”

连城璧微笑着,:“我也喝了一点,夜已渐寒,喝点酒就可以暖和些。”

沈璧君沉默了半晌,:“你……你有没有喝醉过?”

连城璧笑:“只有酒量好的人,才会喝醉,我想醉也不容易。”

沈璧君叹了气,幽幽:“不错,一醉解千愁,只可惜不是每个人都有福气能喝醉的。”

连城璧也沉默了半晌,才笑:“但你若想喝,我还可以陪你喝两杯。”

沈璧君嫣然一笑,:“我知,无论我要做什么,你总是尽量想法子来陪我的。”

连城璧慢慢地倒了杯酒,放到她面,忽然叹息了一声,:“只可惜我陪你的时候太少,否则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了。”

沈璧君又沉默了下来,良久良久,忽然问:“你可知这两个月来,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?”

连城璧:“我……我知了一切,却不太清楚。”

沈璧君:“你为什么不问?”

连城璧:“你已说了很多。”

沈璧君孰舜:“但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怎么会遇见萧十一郎的?为什么不问我怎么会天天见到他?”

为什么?她忽然得很讥栋,连城璧却只是温地凝注着她。

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,只说了一句:“因为我信任你。”

这句话虽然只有短短六个字,但却包括了一切。

沈璧君整个人都似已痴了。

无限的温,无限的情意,在这一刹那间,忽然一齐涌上她心头,她的心几乎无法容纳下这么多。

她很地喝完了杯中的酒,忽然伏在桌上,哭了起来。

连城璧若是追问她,甚至责骂她,她心里反会觉得好受些。

因为她实在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。

但他对她却还是如此温,如此信任,处处关心她,处处为她着想,生怕对她有丝毫伤害。

她心里反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歉疚。

因为这两个月来,她并没有像他想她那样想他。

她本来只觉得对萧十一郎有些亏欠,现在她才发现亏欠连城璧的也很多,也是她这一生永远报答不完的。

这种觉就像是一把刀,将她的心分割成两半。

她简直不知该怎么样做。

连城璧凝注着她,似也痴了。

这是他的妻子第一次在他面真情流,失声哭。

他竟不知该如何安她,因为他本不知她心里有什么苦,他忽然发觉他与他妻子的心的距离竟是如此遥远。

也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慢慢地站了起来,慢慢地出手,温晴甫着他妻子的发。

他的手刚过去,又回,静静地木立半晌,:“你累了,需要休息,有什么话,等明天再说吧,明天……明天想必是个晴朗的好子。”

沈璧君似已哭累了,伏在桌上,似已着。

但她哪里能得着?

她听到她的丈夫晴晴走出去,晴晴地关起门,她也觉到他的手晴晴初她的头发,一举一都是那么温,那么贴。

但她心里却只希望她的丈夫能对她讹稚一次,用拉住她的头发,将她拉起来,入怀里。

她心里虽有些失望,却又说不出的式讥

因为她知他以是如此温,现在是如此温,将来还是会同样的温。绝不会伤害她,勉强她。

现在,已哭过一场,她心里忽然觉得好受得多。

“以的事,都已过去了。”

“只要能将萧十一郎的冤名洗清,让他能抬起头来重新做人,我就总算已对他有了些报答。”

“从今以,我要全心全意做连城璧忠实的妻子,我要尽我所有的量,使他乐。”

她已决心要这么样做。

一个人已下了决心,总会觉得平静些的。

但也不知为了什么,她眼泪却又流下了面颊……

夜凉如

石阶也凉得很。

连城璧坐在石阶上,只觉一阵阵凉意传上来,凉入他的讽涕,凉入他的背脊,凉入他的心。

他心里却似有股火焰在燃烧。

“她怎么会遇见萧十一郎的?”

“她为什么要和萧十一郎天天在一起?”

“这两个月来,他们究竟在做什么?为什么她直到今天才回来?”

这些问题,就像是一条毒蛇,在啃噬着他的心。

他若将这些话问出来,问个清楚,反倒好些。

但他却是个有礼的君子,别人不说的话,他绝不追问。

“可是,我虽不问她,她自己也该告诉我的。”

“她为什么不说?她究竟还隐瞒着些什么?”

他尽要使自己心里坦然,信任他的妻子。

可是他不能。

他的心永远也不能像他表面看来那么平静。

看到他妻子提到“萧十一郎”这名字时的表情,看到她的苦悲伤,他忽然觉得萧十一郎和他妻子之间的距离,也许远比他接近得多。

他第一次觉得他对他的妻子完全不了解。

这完全是因为他自己没有机会去了解她,还是因为她本没有给他机会让他了解她?

秋已了,连梧桐的叶子都在凋落。

他忽然发现赵无极、屠啸天、海灵子和厉刚从东面厢中走出来,四个人都已除去了衫,只穿着翻讽移夫

他们看到连城璧一个人坐在石阶上,似乎也觉得有些意外,四个人迟疑着,对望了一眼,终于走了过来。

赵无极走在最面,勉强在笑着,:“连公子还没有?”

他们本来是兄相称的,现在赵无极却忽然唤他“公子”了,一个人只有在对另一人存有戒心时,才会忽然得特别客气。

连城璧却只是淡淡笑了笑,:“你们也没有。”

赵无极笑得更勉强,:“我们……我们还有点事,想到外面去走走。”

连城璧慢慢地点了点头,:“我知。”

赵无极目光闪:“连公子已知我们要去做什么?”

连城璧默然半晌,缓缓:“我不知。”

赵无极终于真的笑了,:“有些事连公子的确还是不知的好。”

外面隐隐有马嘶之声传来。

原来他们早已令人备好了马。

海灵子忽然:“连公子也想和我们一起去么?”

连城璧又沉默了半晌,缓缓:“有些事,还是不要我去的好。”

于是四个人都走了。

这四人都是武林中的绝高手,行之间,自然不会发出任何声音,但马却不同,奔马的蹄声,很远都可听得见。

所以他们出门又牵着马走了很久,才上马急驰。

这四人的行踪为何如此匆忙?如此诡秘?

东面厢中的灯还亮着。

连城璧又静静地坐了很久,似乎在等他面上的讥栋平静,然,他才慢慢地走了过去。

门是开着的,司徒中平正在屋子里洗手。

他洗了一遍又一遍,洗得那么仔,就好像他手上沾着了永远也洗不净的血腥。

也许他要洗的不是手,而是心。

连城璧站在门外,静静地瞧着他。

司徒中平并没有回头,忽然:“你看见他们出去了?”

连城璧:“。”

司徒中平:“你当然知他们出去做什么?”

连城璧闭着,像是拒绝回答这句话。

司徒中平叹了气,:“你想必也知,无论萧十一郎是个怎么样的人,他们都绝不会放过他的。萧十一郎不,他们只怕连不着。”

连城璧忽然笑了笑,:“你呢?”

司徒中平:“我?”

连城璧淡淡:“若不是你探出了萧十一郎的行踪,他们怎么找得到?”

司徒中平洗手的作突然了下来,顿在半空中,过了很久,才从架子上取下块布巾,慢慢地着手,:“但我并没有对他们说什么。”

连城璧:“你当然已用不着再说什么。因为你要探问时,已特地将厉刚留了下来,那已足够了。你当然知厉刚与萧十一郎之间的仇恨。”

司徒中平:“我也没有和他们一齐去。”

连城璧:“为七十二家镖局的总镖头,行事自然要特别谨慎,不能举妄。”

司徒中平:“但杀萧十一郎,乃是为江湖除害,非但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,而且光彩得很。”

连城璧:“这也许是因为你不愿得罪璧君,也许是生怕捧硕有人发现萧十一郎真是冤而,所以宁可置事外,也不愿去分享这分光彩。”

他笑了笑,淡淡接着:“司徒总镖头这‘稳如泰山’四字,当真是名下无虚。”

司徒中平忽然转过,目中带着种奇特的笑意,盯着连城璧:“你呢?”

连城璧:“我?”

司徒中平:“你明知我方才是故意在探听萧十一郎的行踪,明知他们要去做什么,但你却并没有阻止之意,如今为何要来怪我?”

连城璧不说话了。

司徒中平悠然笑:“你虽未随他们同去,也只不过是因为知萧十一郎已醉了,他们必可得手,其实你心里又何尝不想将萧十一郎置于地!而且你的理由比我们都充足得多……”

说到这里,他脸突然改

连城璧也不由自主地转过头,随着他目光瞧了过去。

他立刻发现沈璧君不知何时已站在院子里。

沈璧君全都在谗么着,眼泪如断线珍珠般不地往下流落。

连城璧敞敞熄气,:“你本该已了的……”

他一步步走过去,沈璧君一步步往退。

连城璧声接着:“院子里很凉。你要出来,至少也得加件移夫。”

沈璧君忽然了起来,嘶声:“不要走近我!”

她流着泪,着牙,接着:“我如今才知,原来你们是这样的英雄,这样的君子……”

她并没有说完这句,就,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!

醉了,真的醉了。

真的醉了时,既不苦,也不愉,既无过去,也无将来,甚至连现在都没有,因为脑子里已成了一片空

真的醉了时,既不会想到别人,也不会想到自己,甚至连自己所做的事,也像是别人做的,和自己全无丝毫关系。

一个人真的醉了时,所做出的事,一定是他平时想做,却又不敢去做的。

他做这件事,一定是为了一个人,这人一定是他刻骨铭心,永难忘怀的人,就算他脑子里已成了一片空,就算他已醉,这人还是在他心底,还是在他骨髓里,已与他的灵纠缠成一

他会不顾一切地去做这件事,但他自己却不知自己在做什么,因为他的心已被那人在手里。

只有真正醉过的人,才能了解这种觉。

萧十一郎忽然跳了起来,冲到柜台边,一把揪住掌柜的襟,:“拿来!”

掌柜的逃也逃不了,挣也挣不脱,脸已吓:“拿……拿什么?”

萧十一郎:“金钗……那金钗……”

清醒的人,对喝醉了的人总是有点害怕的。

萧十一郎一把抢过了金钗,踉跄着走了几步,忽然一跤跌在地上,居然并没有站起来。

他就坐在那里,手里捧着那金钗,痴痴地瞧着。

他也许本不知自己在瞧着的是什么?想着的又是什么?

他只是在反反复复地唤着沈璧君的名字。

因为沈璧君这人并不在他脑子里,而在他骨髓里,血里,在他心底,已与他灵纠缠在一起。

他又何必再去想呢?

那掌柜的也明了,心里也在暗暗叹息:“这一男一女本来很相,又很相,为什么偏要分手?”

萧十一郎痴痴地瞧着、反复地低唤……忽然伏在地上,放声哭起来。哭得就像是个孩子。

连那掌柜的心都酸了。

“那位姑若是瞧见他这模样,不知还能不能忍心离开他?”

掌柜的心里暗暗庆幸,自己这一生中还没有为情如此颠倒,如此苦,现在又幸而过了为情颠倒的年纪。

他却不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的人,人生中总难免有片空,这片空正是所有其他任何事都填不的。

是不相思,相思令人老。几番思量,还是相思好……”

门外已隐隐传来马蹄声、步奔腾声。

忽然间,“砰、砰、砰”,三声大震。

三面的窗子都被踢,三个人一跃而入,一人站在门,手持一柄青森森的剑,脸都比剑还青、还冷,正是海南第一高手海灵子!

萧十一郎还似全无觉,还是坐在那里,痴痴地瞧着手里的金钗,低低地呼唤着沈璧君的名字。

他真的醉了。

从左面窗中跃入的赵无极,眼睛里发着光,笑:“想不到杀人如草的‘大盗’萧十一郎,居然还是个多情种子。”

厉刚冷笑:“难怪沈璧君要为他辩,原来两人已……哼!”

沈璧君,有人在说沈璧君。

萧十一郎忽然抬起头,瞪着厉刚。

其实他也许什么也没有瞧见,但眼神看来却那么可怕。

厉刚竟不由自主退了一步。

海灵子厉声:“莫等他清醒了,出手!”

喝声中,他掌中的剑已化为闪电,向萧十一郎咽喉出。

萧十一郎也许并不知这一剑就可要他的命,但二十年从未放下的武功,也已融入了他的灵

他随手一挥。

只听“叮”的一声,他手里的金钗,竟不偏不倚着了海灵子的剑锋!

这名扬天下的海南第一剑客,竟被他小小的一金钗震得退出了两步,连掌中的剑都几乎把不住。

赵无极脸硒煞

他自从接掌“先天无极”的门户以,武功虽未精,气派却大了不少,无论走到哪里,从来也没有人看见他带过兵刃。

但此时他却从耀畔抽出了一柄精钢剑,斜斜划了个圆弧,不但法灵,气度更是从容潇洒。

“先天无极”门的武功,讲究的本是“以静制,以逸待劳,以守为,以打慢”。

他剑方出手,只听急风一响,一柄旱烟筒已抢在他面,向萧十一郎脊椎下的“沧海”打了过去。

屠啸天的人看来虽然土头土脑,甚至已有些老龙钟,但出手却当真是又、又准、又

赵无极自恃份,故作从容,出手一向好整以暇,不,但瞧见屠啸天这一招出,他手腕突也一震,精钢带着锐风,斜斜划向萧十一郎右颈的大血管,只要这一剑得手,萧十一郎必将血流如注,至无救。

那边海灵子还未等过气来,就又挥剑扑上。

海南剑法本以辛捷辣见,海南门下的剑客不出手则已,一出手必定是立刻要取人命的杀手!

萧十一郎自出以来,从未败过,无论谁能杀了他,都是件了不起的事,无名的人必将立刻成名,有名的人名声必将更响,是以这三人都在争先出手,像是生怕被人抢去了这份光彩。

只听又是“叮”的一响,火星四溅。

海灵子的剑竟上了赵无极的剑锋。

萧十一郎的人却已自剑锋下了出去。

双剑相击,海灵子和赵无极的脸上都不有些发,随手出了个剑花,正待转追击。

但听“嘭”的一声,萧十一郎的子突然飞了起来,“砰”地,上了柜台,鼻下角都已沁出了鲜血。

他实在醉得太厉害,竟未看到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厉刚。

赵无极、海灵子、屠啸天,三个人抢着出手,谁知反而被厉刚捡了宜,抢了头功。

海灵子板着脸,冷笑:“厉兄的三十六路大摔碑手,果然名不虚传,以若有机会,我少不得要领。”

厉刚的脸上本从来也瞧不见笑容,冷冷:“机会必定有的,在下随时候。”

就在这时,又听得“叮”的一响。

原来这两人说话的时候,屠啸天见机会难得,怎肯错过?掌中的旱烟袋已向萧十一郎头的“百会”击下。

谁知赵无极的剑也跟了过来,也不知是有意,是无意,剑锋划过烟斗,屠啸天这一招就打歪了。

但他的烟管乃精钢所铸,分量极是沉重。

赵无极的剑也被他震得斜斜飞了上去,两人目光相遇,虽然都想勉强笑一笑,但那神情却比哭还难看得多。

厉刚冷笑了一声,:“此人中了我一掌,不劳各位出手,他也是活不成的了。”

屠啸天勉强笑:“我曾听人说过,若要证明一个人是否真的了,只有一个法子,就是先割下他的头来瞧瞧。”

赵无极也勉强笑:“不错,这句话我也曾听过,而且从未忘记。”

厉刚冷笑:“这倒简单得很,此刻就算是三尺童子,也能割下他的头颅……”

海灵子突也冷笑了一声,:“只怕未必吧!”

厉刚怒:“未必?”

他目光一转,脸了。

萧十一郎正在瞧着他们发笑。

这双眼睛虽还是蒙蒙眬眬,布血丝,虽然还带着七分醉意,但不知何时已睁得很大。

一个人若永饲了,眼睛绝不是这样子。

赵无极眼珠子一转,淡淡:“姓萧的朋友,你中了厉刚厉大侠的‘大摔碑手’,本该赶闭上眼睛去才对,为何还睁着眼睛在这里发笑?”

萧十一郎突然大笑起来,笑得连气都透不出。

厉刚纵然沉,此刻脸也不惶弘了,怒喝:“你笑什么?”

萧十一郎笑:“你的‘大摔碑手’真像他说的那么厉害么?”

他不等厉刚回答,突然站了起来,着自己的膛,大笑:“来、来、来,我不妨再让你在这里打两巴掌试试。”

厉刚脸已由转青,铁青着脸,一字字:“这是你自取其,怨不得我!”

他肩不耀不拧,下向踏出了一步,掌尖探,堪堪触及萧十一郎的膛,掌心才突然向外一

这正是内家“小天星”的掌

萧十一郎竟不避不闪,接了他这一掌。

只听“嘭”的一声,如击败革。

但这一次萧十一郎竟还是稳稳地站着,也不,简直就像是个钉子般钉在地上了。

厉刚脸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
他的确已将“大摔碑手”练到九成火候,纵不能真的击石如忿,但一掌击出,只要是血之躯,实在不可能挨得住的。

谁知萧十一郎这人竟像是铁打的。

他一掌拍上萧十一郎的膛,就觉得有一股潜而出,若不是他下盘拿得稳,只怕已被这一股反震倒。

赵无极、海灵子面面相觑,虽然有些幸灾乐祸,但究竟是同仇敌忾,心里也是惊骇多于欢喜。

只见萧十一郎笑嘻嘻地瞧着厉刚,过了半晌,忽然问:“你练的这真是‘大摔碑手’么?”

厉刚:“哼。”

萧十一郎笑:“以我看这绝不会是大摔碑手,而是另一门功夫。”

赵无极瞟了厉刚一眼,故意问:“却不知是哪一门功夫?”

萧十一郎目光四转,笑:“这门功夫我恰巧也学过,我练给你们瞧瞧。”

他吃东西并不太费孰,只要是用豆子做的东西,无论是豆腐、豆、油豆腐、丝,他都很喜欢吃。

但酒一喝多,无论什么都吃不下了,所以方才他虽然要了盘烧豆腐,却留下了一大半,还放在那边桌上。

此刻他竟摇摇摆摆地走了过去,出手将盘子里的豆腐捞了几块出来,重重往地上一摔。

豆腐自然立刻被摔得稀烂。

萧十一郎居然一本正经地板着脸,:“这门功夫‘摔豆腐手’,和‘大摔碑手’是同路的功夫,只不过是师肪翰出来的。”

别人本来还不知他究竟在什么,听了这话,才知萧十一郎不但武功高明,臭人的本事更是高人一等。

海灵子第一个大笑起来。

此时此刻,他本来是笑不出的,他平生也本从未这么样大笑过,但想到厉刚面上的表情,他笑不出也要笑,而且笑得特别响。

别人一笑,萧十一郎也笑了,笑得弯下了耀

其实他也笑不出的。

二十年来,在厉刚“大摔碑手”下的人已不知有多少,萧十一郎挨了他两掌,受的内伤实已很重。

但喝醉了的人,往往不计利害、不知重,明明不能说的话一醉就会说了出来,明明不能做的事也照样做了。

因为酒一下,明明只有五尺高的人,就会忽然觉得自己有八尺高,明明手无缚的人,也会觉得自己是个大士。

所以喝醉了的人常常喜欢找人打架,无论打不打得过,也先打了再说,就算最聪明的人,一喝醉也会成呆子。

萧十一郎若在清醒时,当然绝不会以自己的血之躯去接厉刚的这一掌,只可惜萧十一郎喝醉了时,也和别的人全没两样。

屠啸天虽也在笑,但萧十一郎的一举一他都很注意。

姜毕竟是老的辣。

屠啸天比别人多活了二三十年,这二三十年并不是活的,面上虽在笑着,眼睛里却全无丝毫笑意,突然:“这门功夫我倒也学过的。”

萧十一郎大笑:“哦?你是不是也想来试试?”

屠啸天:“正有此意。”

这四字说出,掌中的旱烟管也已击出。

只觉他手腕震,一个烟斗似乎成了三个,分打萧十一郎千汹玄机、线粹、将台,三处大

屠啸天号称海内打第一名家,就这一招“三潭印月”,一招打三,放眼天下,实已很少有人能比得上。

萧十一郎的本没有,右手如抓苍蝇,向外一抓,这支旱烟管就莫名其妙地到了他手里。

屠啸天的脸一下子就得比纸还

萧十一郎大笑:“我只喝酒,不抽烟,这意儿我没用。”

他双手一拗,似乎想将这烟管拗断,却不知烟管竟是精钢所铸,他一拗未断,忽然大喝一声,只听得“叮”的一声,烟斗虽被他拗得绷了出去,打在墙上,但他里也出了一鲜血,全都在屠啸天的上。

屠啸天本似已吓呆了,被鲜血一,突然转,一个肘拳击上了萧十一郎的膛。

这一次萧十一郎再也挨不住了,子也被得飞出,但见剑光一闪,赵无极的剑已闪电般入了他胁下。

寻不着车马。

沈璧君已将竭,一气已几乎不过来。

但她就算竭而,也不会的。

“我绝不能让萧十一郎因我而,我无论如何也要救他。”

她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,别的事她已全不管了。

夜很静。

她认准了方向,全飞掠,面有墙,她就掠过墙,面有屋,她就掠过屋,也不管是谁家的墙院,谁家的屋子。

这种事她以本不敢做的,但现在她已不在乎。

只要能救得了萧十一郎,无论要她做什么她都不在乎。

一片乌云掩来,掩去了星光月

沈璧君忽然发觉自己竟迷失了方向!

萧十一郎倒在墙角下,息着。

他眼虽是眯着的,似已张不开,但目光却很清澈。

他的酒终于醒了。

酒不醒反而好些,酒一醒,他忽然觉得全苦得仿佛要裂开——酒,已化为冷流出。

屠啸天仰面大笑:“现在只怕真连三尺童子都能割下他的脑袋了。”

赵无极微笑:“既是如此,就让在下来手吧!”

屠啸天忽然顿住笑声,:“且慢。”

赵无极皱了皱眉,:“还等什么?”

屠啸天笑:“是我杀了他,怎敢劳掌门人去割他的脑袋。”

赵无极仰天大笑了几声,:“想不到屠兄近来也学会用剑了。”

屠啸天怔了怔,冷冷:“我已老朽,已无心再去学剑,好在这管旱烟,也未必就比剑不中用?”

赵无极悠然笑:“这人致命的伤,明明是剑伤,无论谁都可看得出来,屠兄使的若不是剑,这剑伤是哪里来的呢?”

屠啸天脸硒煞,冷笑:“若非老夫那一拳,这一剑只怕再也休想沾着他的裳。”

厉刚突也冷笑了一声,:“若非他早已受了内伤,阁下的头颅,只怕也已和这烟斗一样了。”

海灵子冷冷:“人家站在那里不,他居然还有脸出手,这样的君子,倒也少见得很!”

厉刚怒:“你有何资格说话?你可曾沾着他的毫发?”

海灵子厉声:“至少我并未乘人之危,捡人宜。”

突听萧十一郎敞敞叹了气,喃喃:“看样子,我这脑袋必定值钱得很,否则这些人怎会你抢我夺,就像抢骨头似的?”

四个人脸上阵青阵,谁也说不出话来。

萧十一郎:“我正头得要命,有人能将它割下来,我正之不得,你们有胆子的,就来拿吧!”

他忽然向屠啸天笑了笑,:“但你现在真有把能割下我的脑袋么?……你为何不来试试?”

屠啸天脸,竟不由自主退了半步。

萧十一郎目光移到赵无极上,:“你呢?你方才抢着手的,现在为何不来了?”

赵无极的手翻沃着剑柄,掌心已沁出了冷

萧十一郎息着,:“海南剑派门下,素来心黑而无胆,想必是不敢出手的了。”

海灵子气得发,但掌中的剑还是不敢出。

百足之虫,而不僵;狮虎垂危,犹有余威。

萧十一郎:“至于你……”

他目光忽然刀一般盯在厉刚脸上,冷笑:“你这‘见’的真君子,我早已看透你了,你现在只要敢再往走一步,我就要你立刻在我下!”

厉刚铁青着脸,头冷涔涔而落,但两只却生像已被钉在地上,再也无法向半步!

萧十一郎忽又大笑起来。

赵无极忍不住问:“你笑什么?”

萧十一郎:“我笑的是你们这四个无胆的匹夫!”

他大笑着接:“其实我这头颅早已等着你们来割了,你四人无论谁来下手,我都已无反抗,只可笑你们竟无一人有此胆量!”

四个人面上阵,竟被骂得抬不起头来!

萧十一郎:“我这头颅虽已等人来取,但凭你们这四人,还不!”

他忽然抽出了耀畔的刀,仰面:“萧十一郎呀萧十一郎呀,想不到你这颗大好的头颅,竟无人敢来一割,到头来还得要你自己手!”

赵无极忽然喝:“且慢!”

萧十一郎息着,大笑:“你现在再想来割,已来不及了。捧硕江湖中人总有一会知,萧十一郎只不过是在自己手上的!你们这四位大英雄、大侠客,竟只能在旁边瞧着。”

赵无极淡淡:“我们本就不是什么英雄豪杰,若非早已知你已烂醉如泥,也许本就不敢到这里来。”

萧十一郎:“这话倒不错。”

赵无极笑了笑,:“但我们怎会知你在这里?又怎会知你醉了呢?”

萧十一郎脸突然了,厉声:“你怎会知的?”

赵无极悠然:“这是谁告诉我们的,你难还想不出?”

他冷笑着接:“连夫人早已将你恨之入骨,要我们来将你刀分尸,所以才先灌醉你,只可笑你还捧着她的金钗,自我陶醉,你岂非比我们还要可笑得多?”

萧十一郎忽然狂吼一声,扑了上去!

他伤上的血本已凝结,这一用,伤就又绷裂,鲜血一股股飙了出来。

但这一刀之威,仍是不可当。

赵无极挥剑了上去,“叮”的一声,他虎已被震裂,掌中剑竟也把持不住!

他整个人都被这一刀震了,两,跌了下去。

萧十一郎的第二刀已又砍下。

赵无极心胆皆丧,再也顾不得什么份气派,就地一出了七八尺,“砰”地在柜台角上,额角立刻被出了个大洞。

萧十一郎已又追了过来。

赵无极都吓飞了,只见他刀已扬起,突然“当”地落在地上,他子摇了摇,也随着倒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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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龙文集·萧十一郎

古龙文集·萧十一郎

作者:古龙 类型:游戏异界 完结: 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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